在临州火车站,被一干部模样的在站台上拦住,说是姓张,受有关部门之托前来送行。从谈话中可以感到,老张对我在临州的活动已了如指掌。他说因知道得晚,招待不周,又说临州的敌伪档案有限,“文革”时被造反派付之一炬,已荡然无存。昨晚上级已责他查过旧县志,有关史国章情况竟无只字记栽。如若时间宽裕,他可陪我去地区查档,或许能有线索。
我说一区区汉奸,何须兴师动众,不过是某鬼子一时心血来潮想翻旧账罢了。
开车铃响,我登上车老张变戏法儿般变出两大兜土特产来,其中有酒。老张没头没脑地塞给我,我说这是怎么说,老张说东西不值钱都是临州的产品,一包给你,一包给鬼子,让鬼子品品临州的老味儿,或许怀旧情绪难抑,想来临州投资办厂什么的也未可知。如若临州将为他大开方便之门。
火车开动,我抱着两大包东西站立不稳地倚在两车连接处。
老张在下面热烈地挥手道别,一再叮嘱请再来!好像我们是熟识已久的朋友。
我总觉着有什么遗漏,火车开出两站地,我才猛然醒悟忘了问一件大事:我叔父的下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