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比如,像你从前在伦敦时看过的我的生日合照。仪式感变成我父母表演他们对于我关爱的工具,而并非是真的因为爱我、关心我。那么他们的仪式感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伤害。”林知书偏头去看梁嘉聿,她当然记得那张照片。那样肃穆、了无生气的合照,竟是生日合照。而他此刻这样平和地承认,那对当时的梁嘉聿来说,是一种伤害。林知书双唇抿起,但梁嘉聿面色依旧温和,说道:“所以,不必要因为错过了仪式感而伤心。你父亲知道你心里记挂他。”眼眶又止不住地发热,但林知书重重点了点头。“好。”又走到小鸟十二月圣诞节假期,林知书回国休假一周。乌雨墨去机场接她,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。将近一年半未见,再次重逢时,却没有任何的疏离与陌生。林知书紧紧抱住乌雨墨,说:“雨墨,我好想你。”乌雨墨如今在南市郊区租了一幢便宜的大别墅做工作室,拍摄生意也红红火火。两人打车,先是回了林知书的家。自从父亲去世之后,林知书只来过这个家一次。而后她搬去梁嘉聿的公寓,就再未回来过。离开时,梁嘉聿把这幢别墅重新还给她,如今林知书回来才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。输入梁嘉聿从前给她的密码,林知书和乌雨墨走进屋子。别墅里的所有家具都蒙着防尘布,乌雨墨说:“我们一起打扫一下吧。”两人在别墅里忙活了一整个白天。家里的家具都不缺,只需将防尘布收起,再做简单擦拭即可。地面吸过再拖一遍,也就洁净如新。林知书和乌雨墨上街,买了新的床上用品。父亲的店名都还没有变,但是父亲已经离开。两人收拾完家里已是傍晚,林知书拍拍乌雨墨的肩:“走,我请你吃饭!”林知书有段时间没回来,南市新开了不少餐馆。乌雨墨推荐了一家火锅店,两人打车直奔。寒冷的冬天里,火锅翻涌出热腾腾的气,好像就能轻易消解所有的疲惫和烦恼。林知书的脸庞在热气中逐渐回暖,支着下颌饶有兴趣地在听乌雨墨的“创业史”。“最危险的一次,是遇见那个在网上抹黑我们的顾客,她自己对拍的不满意,我们就说那底片不给,拍摄款也全退。她又不乐意,一定要我们再拍另一组风格给她做赔偿,并且两组底片她都要!”“她根本不是对第一组不满意,而是想找理由再白嫖一组?”林知书问。“没错!”乌雨墨现在讲起来还要气愤地锤桌子,“我们不同意,她就在网上发布虚假信息,抹黑我们拍摄态度差、技术差、还骗人!还好最后都有聊天记录和证据,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