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着凉掉的水洗漱沐浴,心中越想越不痛快,在盥室思前想后待到丑时?,拉开门便吩咐凝春随时?备好两桶热水。“殿下呢?我出宫门的时?候,殿下在干嘛?”裴慕辞的声音像是砂石碾过,磨人?得很。而清妩脑海中闪过几个大字:开始兴师问罪了……她是真以为他有事耽搁了,整夜都不会?过来?啊。国事要紧,她从前也是有身份的人?,怎么?能去当那祸水一类的人?物呢?可裴慕辞显然?不这么?想,湿漉的呼吸喷在颈间,清妩慢慢开始后仰,不由自主地窝靠在他肩上?。她努力转移话题,硬着头?皮接了句:“梅大人?年少有为,这又一举入了朝,莺娘可不得将他看?紧些。”其实她连梅永的模样都想不清,只记得他是裴慕辞特意带回京城的人?,肯定是要着意提拔的。她是想着顺着他的意思夸夸他看?中的人?,捋捋他没来?由的火气,倒没留意到他越来?越危险的眼色。猝不及防间,她惊的音调里都带上?了鼻音,“呀!”裴慕辞咬上?她的颈窝,没使多大力,指腹不断摩擦着腰间突出的那块肋骨,像是给出了某种隐晦的信号。清妩咬住下唇:“你不要胡闹。”青天白日的,她今日原想着早些收拾完之后上?街去赤玉阁一趟呢。裴慕辞一面笑着,一面用了半分的力,就将她转了个方向,面对面坐着。“殿下怎的不把?我也看?紧些?”他鼻尖拱在她的下颌,那股又酥又痒的感觉十分难捱,清妩连忙撤开视线,不去看?他。这段时?间两人?日日都呆在一起,但她对着他的脸还是会?犯迷糊,特别是他声线本是清冷,可每每见着她时?又总含着笑,两种矛盾的语气混在一起,杂糅成?了最牵动?人?心的腔调。裴慕辞凑到她跟前,目光静静的落在她身上?,宛若柔和静谧的月光。清妩甚至能隐约闻见他身上?散发出的淡淡竹香,还真如番外2清妩不记得被拖回去多少次,直到腕骨被床边磨出红痕,才听到裴慕辞低哑的喟叹。她出了身薄汗,分明刚刚睡醒,可又被累得迷糊不清,小声嘟囔道。